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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崽硬着头皮跟着接待了几回,看清这群人是奔着自己而来后,果断借口要陪昌多去祭拜他爹娘,一大早躲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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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日连绵的大雪,压断了枯枝,人踏上去,踩得咯吱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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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崽跺了跺被冻得僵硬的脚,呼出两口白汽,见昌多围跪在两处高起的土丘之间默默地添土锄草,他极轻地叹了口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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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儿葬着昌多的爹娘,当初师文宣让秦师爷特地找风水先生相看过,依山傍水,是个好地方,就是冬日里山路湿滑泥泞,不太好走,方才他们俩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,费了小半个时辰才爬上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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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,娘,孩儿不孝,这么久不曾来看过您二老。”昌多将坟墓两边的杂草都清理干净后,便“扑通”一声跪了下来,重重地磕了三个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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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早该来的,刚从甘州回来时,云胡就问过他是否过来祭拜,但那会儿家中一团糟,他不好赶在这个节骨眼上,遂将此事拖到了年节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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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爹,娘,这几年我过得很好,个子长高了,人也壮实了,不过模样也变了点,但还是像你们的,等将来咱们见面,你们可别不认识我…”他径自说着,声音像是泡在水中似的透着湿漉漉的潮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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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不用担心我,主君一家都是大善人,待我顶顶好…”虽说他当初入谢府,打的是给满崽寻个贴身侍从的名义,但这些年府里府外的人都看得清楚,谢见君和云胡一直当他弟弟教养,吃穿用度不比满崽差,还许他念书识字,昌多心里明白,谢家于他有恩,他忘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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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递过来一方帕子,他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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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叔伯,婶子…”满崽在一旁也拜了拜,“你们安心,我会保护好昌多的,阿兄说了,一朝若碰到合适的人,定然会给昌多选个好人家,还得在京中安顿,不会叫人欺负了他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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