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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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旻住得离家祠颇远，因而待徐浣走到房中的时候，早已是身麻骨酥，两颊生晕，眉眼含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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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服侍钟旻的下人见了她忙笑道：“快报与郎君，说二奶奶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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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实在不错，她嫁给了钟昱，在钟家当然尽人皆道一声二奶奶。只是如今听来，教人没得羞臊，仿佛是已舍给钟旻做了二房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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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丫鬟把她团团围住，送进了钟旻的卧房，嬉笑着在她身后把门合拢关好，是以团团一片烛火照耀的寂静中，只有她并钟旻两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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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罗裙轻薄，下藏机密，轻轻踱入内室；钟旻身着中衣手握书卷，一手支颐，歪在炕桌上独坐。他的一条腿盘在榻上，另一条腿垂下来，点在脚踏上。烛火摇映之下，更显挺拔清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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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她近前来，钟旻放下书卷，伸手招呼：“且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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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挨着榻边，隔着炕桌远远地坐下，垂眼将捧盒递给他。钟旻揭开一看，笑道：“诗写得不错。倒是没想到你能回个排律，十分不像你情愿的。她们逼你写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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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冷冷道：“婆子说与我，郎君吩咐过，倘若不够情真意切，便要罚我重写。妾体弱，如何敢不从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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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愣，大笑道：“不是那么个罚，你坐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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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浣微微颔首，却不情不愿，只是磨蹭。钟旻一把伸手握住她的腰肢，将她揽入怀中，使她坐在自己膝上。一边轻轻握住徐七娘的右手，提笔舔墨，轻声问：“你有小字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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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郎君……”她想了想，吞下了话语，换了个称呼，“二郎走得急，尚且还没有为我取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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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便为你取一个，也算不枉夫妻一场。”他似谑非谑地笑道，“娘子的学名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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