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自量力 第24节

加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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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慢慢站起来，揉了揉发麻的腿，愣愣地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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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垂头看我，说，秦木寒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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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脑子嗡的一声，思绪一片空白，恍惚地跟在江既身后到了车祸现场。秦木寒的尸体盖上了一层白布，放在平板床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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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场还未来得及清扫，血块和汽车残骸混杂在一起，在弥漫着血腥味的空气中，我的思绪像一块生锈的铁块，茫然地盯着面前那张白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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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既在尸体前站了良久，最终抬手掀开了白布，毫无防备地，秦木寒那张沾满血污的脸冲入眼中，我不由得后退一步，颤抖着抬眼看向江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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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既的手抓着白布，半垂着眼看面前那具堪称惨烈的尸体，睫毛挡住了他眼底的情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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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下得很大，冲刷着地上的血迹，混着血的雨水从我的脚底流过，看着一地的狼藉，我后知后觉意识到秦木寒已经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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窗外的雨打在我的脸上，睡前洗过的头发又湿了，黏腻地粘在脸颊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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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才在睡梦中又梦见了秦木寒死去的那一天。他刚去世的时候，我时常睡不着觉，一闭眼就是白布下秦木寒的那张脸，它不断在我的记忆中扭曲，变得支离又恐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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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直觉得秦木寒的死是我造成的，如果当时我没有鬼迷心窍，而是后退一步，他会不会就不会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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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可能性在我脑中不断重复，愧疚感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，我常常在凌晨惊醒，然后想，我一个人竟然害了两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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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窗边看着天边慢慢显出亮色，洗了个澡后换上昨天已经脏了的衣服，给陈原发了个消息，问他我该怎么下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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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陈助理：乐先生，台风即将过境，下山可能不太安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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