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自量力 第31节

次台风我将屋里的窗户都关上了，离开前又把它们一一打开来透气，现在在屋里坐着环顾四周，我发现这些窗户还是我上次打开的角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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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不是桌上的花瓶中插着新鲜的小雏菊，我还以为这栋房子这么久都没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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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里已经开了火，抽油烟机嗡嗡作响，菜倒进锅里发出了一阵刺啦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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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朝厨房里的那个身影看了一眼，又看向桌上摆着的花，伸手碰了碰，娇小的花在我的手下颤了颤，花瓣在我的指尖挠出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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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在很长一段时间里，我特别讨厌小雏菊，一看见它我就会想起种着常青树的墓园，想起那块冰冷的墓碑，那个混着血腥味的暴雨夜，那个……总是摆脱不了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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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木寒死后的一段时间，我总是会梦见他，从噩梦中醒来时天总是不亮，我会坐在床上，在压得我喘不过气的愧疚感中等待天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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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天真的破晓，我推开房间的门，走廊充斥着烟味，空气中飘着很薄的烟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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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握着门的手紧了紧，朝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走去，离得越近，烟雾越浓。然后透过没有关紧的门缝，我看见了不知多少天没睡觉的江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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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神色颓疲，手边的烟灰缸推满了烟头，地上全是烟灰，房间里漆黑一片，对我的到来毫不知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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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会站在门外看很久，浓重的愧疚感如潮水般退去，基因里的那点劣根性再次慢慢显现，我看着屋里那个沉浸在悲伤中的人，多日的难眠与害怕最终变成了难以发泄的烦躁，我想，为什么秦木寒死了还要阴魂不散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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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忘不掉他，江既也忘不掉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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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江既现在想的是我该多好。如果秦木寒能从他的记忆里消失该多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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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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