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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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翎早就不怪他了，都是命，在他如此虚弱的时候，卓翎更是一点怨都没有，她捂着嘴，咬着双唇，颤声道，“肖扬，不怪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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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，她意识到肖扬听不见她的原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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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俯身，拉起了肖扬的手，肖扬本就视物不清，这下更是被泪水朦胧了双眼，他连人影都看不清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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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翎拉扯着他，他跪着往前挪了几步，卓翎坐着，轻轻将他的头扶到了自己腿上，枕着自己的膝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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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轻柔的，一遍一遍顺着他的白发，尽管她已经轻的像是羽毛拂过，可每一遍的抚摸，还是能带下来好几根头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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肖扬枕着卓翎的腿，她的模样又在脑中清晰起来，他犹记得，第一次见到卓翎，她便骄傲地说她有两个弟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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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以叫你姐姐吗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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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肖扬最后一句话，他听不见卓翎的许可，听不见她让他好好活着的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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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安静地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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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肖扬没了呼吸，卓翎牙关颤抖着，抓着卓遥的手，痛哭出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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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的世道，偌大的痛苦，尽让肖扬一个人承受了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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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会有那么命苦的孩子呢？”卓翎像是在自言自语，又像是在问卓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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卓遥也有些难以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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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还记得，那个分他一块点心，用指甲盖掐着吃的男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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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时光倒流，他想回去，多给他送几次点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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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个世道，残忍得不像话，没有如果就是没有如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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