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0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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绝交了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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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，你还好吧？”沉默蔓延片刻，老八问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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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廷抬头，扯起嘴角冲他一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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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能有什么。”他如此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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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一贯清澈、仿佛永远没明朗的眼睛里，到底有一点变化了。仿佛是自他眼底起了一层蒙蒙的灰雾，陆廷脸上似乎还维持肌肉记忆地在笑着，神态温和，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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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坐着的石凳旁边放的是一个印刷着照相馆广告的袋子。里面是今天才领到的高三毕业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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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廷就放下手机，转而拿起那个袋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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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面的东西是一张硬挺塑封的毕业大合照。在这样大白天的明亮处拿出来，照片上好一阵反白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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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被晃得眼晕了一下，这才第一次看清楚手里这张平整崭新的合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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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的毕业照版本选择的是陆廷和严墨都看向镜头的那一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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镜头里，以前的那个陆廷表情不善，怨气冲天，像是要把镜头吃了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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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墨安静地站在那一头。他眼神清清冷冷地，正在看着镜头之外的另一个陆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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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站位离得很远，中间还隔着十好几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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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一些事情好像在很久之前早有预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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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廷第一次有这种一脚踩空的巨大失重感。意识到这一点后，周围一切都变得不对劲了。如此重大的脱轨事故在他顺遂平坦的人生中实在少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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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表白，严墨当然没有跟他说过类似的话。一句也没有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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