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柏油路上蒸腾的热浪裹着尘土,她在长途汽车站的长椅上数着车窗外倒退的杨树。
市里公安局的台阶比县里的宽三倍,台阶缝隙里长着倔强的青苔。
接待室的白炽灯刺得人睁不开眼,她把写满血手印的状纸铺在桌子上,将事情说了一遍。
但市局还能怎样?
打电话核实,交给县里调查。
潘有容在桥洞下铺了层报纸,用蛇皮袋裹着双腿抵御夜间的寒气。
渴了,就喝点脏水,饿了就啃点馒头,这天市局通知她前去的时候,潘有容本以为是告状成功了呢,欢天喜地的走去。
却没想到,一辆渣土车葬送了潘有容的性命。
飞溅的碎石划破皮肤时,报案材料从口袋里飘出来,被车轮碾成了带血的纸浆。
李平生好恨!
如果当时,他能看出潘有容眼里的坚决,如果自己多安慰潘有容几句,或许潘有容就不会死!
都怪我,都怪我!
李平生痛苦的蹲下身,李清芳凑了过来:“平生,这可能不是一起交通事故那么简单。”
李平生没有说话,只听李清芳说道:“我们查询过肇事司机,肝癌晚期,不干渣土车都好多年,怎么会突然开车?”
“而且,他也跟老婆离婚了,怎么可能那么巧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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