退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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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太后允许儿子退居柏梁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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柏梁台，乃是上林苑外离宫。皇帝当真下定决心，要退居别殿，不再过问政事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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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场宫人听闻此语，无不捏一把汗，皇帝竟然自请退居离宫，这简直是公然向太后表明，自己从此以后再不干涉政事，甘心做一个傀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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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望着地上深深伏叩的皇帝，百感交集。他说那“厌弃”二字，实在令太后心下窘然，不禁想起昨日皇帝问宫人药丸是何人所合，为此，堂堂天子竟然落泪。叫她听闻禀报时，也不知是该感慨，还是该埋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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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有些不平地想，对这两个儿子，她一向是厚此薄彼，如果皇帝不是两次叁番违拗她的意思，她何须如此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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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眉头深锁，看不出她对此的反应有任何欣喜之意。相反，她严厉地说：“皇帝，不要再说这种胡话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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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霁抬起头，声音颤抖地喊：“阿娘，阿娘，儿子犯了这样的过错，为什么阿娘还肯原谅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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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头的雨声潇潇，洒落在檐下廊间，倍添凄凉。太后面色严肃，心里暗自回答，这当然是因为你曾经是哀家付诸最多心血的儿子——事到如今，她竟然还怀抱着做一个慈母的幻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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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，皇帝，今日的事到此为止。殿里的人有任一个胆敢将所听所闻流传出去，哀家绝不轻饶，听到了吗！”太后疾言厉色地环顾四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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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女及周遭侍从都俯首称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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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转头看向李霁，长吁一口气。她这个儿子，究竟是真消停，还是假退让，眼下不得而知。她目光缓缓落到皇帝身上，看似很和缓说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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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玺印，哀家正打算着人送来。如今身子骨康健了，到底还是要将政事拾捡起来。成日价在这殿中胡闹，算怎么一回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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