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节

弋戈中午只吃了两片吐司应付，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肚，拿起筷子后先夹了只葱油鸡腿，碗里也被弋维山和王鹤玲夹来的各种排骨鱼虾堆成了小山，把银河馋得直流口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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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了几口弋戈忽然发现，这九道菜里，有五道都是陈春杏的拿手菜，干豆角烧排骨、油面筋塞肉、蚂蚁上树、剁椒鱼头和油焖大虾，即使在桃舟时她也很难一次性全部吃到，而且味道也毫不逊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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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心里忽然觉得有些异样，看了弋维山一眼，他正在给王鹤玲夹菜，并自得地嘚吧着虽然很久没做但他的厨艺丝毫没有退步云云。转念一想，弋维山和三妈都是在桃舟长大的，拿手菜差不多也很正常，于是她并没深究，把菜和米饭吃完，又接过了王鹤玲切好递来的苹果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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饭后弋戈主动揽了洗碗的活，银河趴在厨房陪她。她一边刷碗一边想着，弋维山刚刚在饭桌上都没提到三伯，那么三妈今晚会在哪过年呢？和陈叔叔一起吗，还是在医院照顾三伯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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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对三伯感到些许的愧疚，她似乎太顺理成章地支持三妈了，甚至一直没想起过三伯。现在想到他有可能正一动不动地躺在病床上度过这阖家团圆的节日，心里才产生一丝同情和愧疚。虽然这愧疚很快又被淹没了——三妈已经伺候他十几年了，够了。再说了，植物人也没意识，过不过年区别不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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弋维山全程陪伴家人吃完一顿年夜饭也不容易，刚下桌他的手机就响个不停，也不知他怎么想的，好好的书房不去，非要站在冷飕飕的阳台上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，还时不时隔着玻璃门冲弋戈露出一个慈祥而诡异的微笑。王鹤玲一向不爱搭理这些客套的年节问候，因此弋戈只看见她手机亮了又灭、灭了又亮，而王女士本人看也懒得看一眼，撑着脑袋边听相声边用按摩锤敲打着自己的小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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弋戈见这情形，毫无心理负担地和银河一起溜上了楼，拿出手机打算给陈春杏和陈思友拜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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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先拨的是三妈的电话，响了十几秒，没人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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