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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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渊蹲下来，凝视着温辞的眼眸：“你这般看着我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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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辞咳嗽着，说道：“没什么意思……我一早猜到，这并非你我之间的斗争，是你与自己野心的斗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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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因仇恨而筹谋，最终又因为这筹谋要忍耐仇恨，多么可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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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渊脑海中仿佛有一根弦绷断，他骤然攥住温辞的衣领，手因过于用力而颤抖，却最终放下温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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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，大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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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狭窄逼仄的倾颓之地，他的声音重重回荡，仿佛鬼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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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笑，怎么会不可笑？凶手脱去疫魔之名，这数十年来坐拥梦墟，享有盛名、举世敬仰。而我寻寻觅觅八十余年，却连疫魔就在身边都不曾认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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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不是卫某还活着，梦墟主人恐怕早就忘记还有疫魔这回事，心安理得地逍遥了吧！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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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忘记……心安理得？”温辞重复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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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上粘稠的鲜血和无数的噩梦重叠在一起，惊叫声与诅咒声，以及无数赤红的眼眸仿佛就要突破鲜血，从噩梦里来到他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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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记得比你还清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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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记得，你说你记得？好啊，你说说看，你都记得些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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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沧州二十八镇数万人丧生，官府封城尸横遍野，沧江尽染殷红。我见过这数万人的死梦，听过他们每一个人的哀嚎诅咒和恳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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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辞缓缓说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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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病愈下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沧州，那些因瘟疫而死的人若留下坟冢墓碑，他便挨个祭拜磕头过去。那些人的名字，他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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