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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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已经见过这个人间了。即便在所有血泊里都看见鬼影，即便永生永世噩梦缠身，即便无人相伴无人相亲，我也想留在这个人间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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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走遍五湖四海，与形形色色的人萍水相逢。总有人想接近他、了解他，而他总是对他们说——你们懂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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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人能懂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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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扇高门，一场瘟疫，一场大雪，山上的一个姑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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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长久以来身缚锁链，叶悯微替他斩断锁链的一端，令他离开那座高山。可锁链的这端将永远缠绕在他脚上，拖在他身后，一路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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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身上的锁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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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必被任何人懂得，甚至不必有谁知道他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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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可以是任何一个人，台上的戏角，游街的神明，戴上面具，穿着舞服，在某些时刻得到注视，在人们的笑声里走过，浸没在这人间烟火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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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就足够了，对他来说就足够了，这个人间就是他一整个童年的梦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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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白皙沉默的孩子似乎又从黑暗深处浮现，他站在尸山血海之中，冷冷地睁着眼睛，凝视着温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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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辞总是无法直视他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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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孩子却时时刻刻在揭穿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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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卫渊之前，他早已与自己对峙多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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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虽贪生，但这世上唯有你要杀我，我绝无二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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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与人有约，死后魂魄将去往众生识海，叶悯微就算用时轮也召不回我的魂魄。不必担心，待她收回时轮时你便可以动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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