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他面前,他才摇摇头,拿起听筒拨了个老家的区号,顿了顿,再把后面的数字全部按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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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响了冗长的几声“嘟——嘟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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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把听筒捏得很远,手心里出了一层薄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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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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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终于被接通了,熟悉的女人声线传过来,贺春景的手骤然捏紧听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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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,舅妈。”他一开口,发现自己嗓子紧张得像被堵住,吐字都有些变调了,赶紧清了清嗓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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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的女人像是很意外:“哦,春景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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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贺春景手指卷着电话线,像是随时要把那连线的卡扣拔下来中断这一切似的,“你们,挺好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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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挺好的,怎么想着来电话了,长途这么贵,没啥事在汇款留言里打个招呼得了呗。”女人似乎在沙发上坐下来了,贺春景听到悠长的一声嘎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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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很少打电话给那个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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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舅舅成为了贺春景的监护人,举家搬进了贺春景父母留下的房子里,贺春景就在自己家过起了寄人篱下的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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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愿意整天小心翼翼看人脸色度日,也没有人心甘情愿捡着人家剩下的吃、捡着人家剩下的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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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沉默地陷在泥沼里,日复一日的忍受,想着长大了,考到省外,好好念书找个工作就能摆脱他们……直到他们决定不再让他继续念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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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做了生平最叛逆的一件事,买了张火车票,终于逃出了那个让他忍无可忍的地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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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就连爆发都是沉默的,没有激烈的争吵,没有声泪俱下的控诉,他只是语气平淡地向他们妥协,并交代了自己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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