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0章

，让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幻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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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贺存一还在眼泪汪汪地乞求，让他耳朵里嗡嗡作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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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一直跟着你！我们明明是有家的，你为什么要把我推给别人？”小孩委屈极了，“你不能把我随便捡走，又把我随便还给别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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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第一次感觉自己被一句话捅了个对穿，贺存一从他难以置信的神色中读出自己有多过分，随即低下头，却仍旧梗着脖子：“我就是，想跟你在一起。”新年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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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的烟花齐齐炸开，硝烟味弥漫开来，冲散了柑橘的香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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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鼻尖发麻，忽然抬头喊了贺存一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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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孩满心期盼地看过去，贺春景却只对他说了一句新年快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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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等了很久，一瞬不瞬地望着养父的脸，终于等来了下一句话，却并不是他想要的那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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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去吧，天怪冷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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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望着他，笑了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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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，什么意思？”贺存一的生意抖得厉害，他像被装进麻袋的小狗，模糊意识到自己将被抛弃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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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现在还小，有些东西看不透彻，我也不合适亲自给你讲。等你大一大，或许就懂了。”贺春景退了两步，朝他摆摆手，“今天有点累，你不想进来，我就不留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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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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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他一步一步往回走，贺存一终于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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憋了一晚上没说的那个字终于冲破喉咙喊出来，业已无济于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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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，你看看我，我本来，本来想陪你跨年，给你放花的！我没有想惹你生气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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