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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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藩瞥了一眼，心里明镜似的，看来姚眷这毛病跟徐总脱不开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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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他敲了敲车玻璃，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：“贺老师看外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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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依言扭头看，忽然眼睛睁大了，直起背：“……水立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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姚眷也跟着瞟了一眼：“嗯，过了前面森林公园就到家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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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这对贺春景意味着什么，也不知道贺春景忽然嗓子眼发紧，眼前浮现出几只旧绒绒的布娃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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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了，每一件都如陨铁似的砸进两人的生活里，将未来砸得扭曲不知奔向何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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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污浊欲望中悄然滋生出的爱，地震时身后出现的熟悉怀抱，宿舍里黏糊糊的贴面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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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在电视机前看奥运，欢呼着相信明天会更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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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充满希望，一切都生机勃勃，他们的爱与前途都明晃晃的，两人分开一节课的时间都嫌长，却有勇气许诺三五年的等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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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望着车窗倒影中自己的脸，眉眼宽和温厚，鼻头不再是圆钝的一个，颧骨与下颌的线条平且宽，鬓角甚至能看到两三根白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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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不大能望出当年细伶伶瘦巴巴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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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距离零八年，甚至比距离二八年还要远上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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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看起来又这么近，近到摇下窗户一伸手就能碰到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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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藩什么都明白，他看着贺春景的侧脸，喉咙口里也跟着哽了下。然后他揉揉眼角，若无其事地开口：“等咱们闲下来了，买票进去看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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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嗯了一声，仍旧呆呆地看着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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