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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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多年前，听松山书院出来的学生提过。但我不知道他家在哪，也不知道那门里有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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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些黑白色的，不大清晰的画面炸开在贺春景脑子里。他低下头，快递翕动嘴唇：“抱歉，我现在有点事，过后要是再想起什么，再联系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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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对面应得简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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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心脏“咕咚”转了个个儿，他知道自己在说谎，他很难再去回忆关于李端行的片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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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太久了，大脑的自动保护机制让那些羞辱和疼痛逐年变得模糊，到现在就算拼命回忆，也只能闪现出一些残缺的，朦胧的，令人不适的画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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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开始恨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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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做任务时，紧张、焦躁、痛心难过的感觉充斥着他，直到现在，贺春景才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为自己“恨”过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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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，他又重新拾起了恨意，恨李端行犯下的一切罪行，恨他怎么不立刻被枪毙，为什么偏偏又闹出这种幺蛾子，恨这件事情为什么仍未结束，仍然根深蒂固地长在自己的生活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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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转向面前的餐盘，上一轮吃得差不多了，只剩几个冷掉的炸鸡块躺在番茄酱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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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突兀地想，就好像逼着这些鸡块回忆它们做肉食鸡时是什么感觉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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杀死、肢解、油炸，以及漫长的冷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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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拿起叉子，一口气叉了三块泛着冷油味儿的肉块，一股脑塞进嘴里咀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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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藩其实有点诧异，怎么出去遛个弯的功夫，给贺春景饿成这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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吞下鸡块的贺春景，无缝衔接地将叉子伸向了刚到场的树莓小蛋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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