框里被晒褪了一角颜色的华美戏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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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盯着十数年如一日挂在墙上的漂亮衣衫,发现它早就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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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十九了,”陈藩忽然道,“明天又是除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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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无可避免地被拉回上次在这所房子里过除夕时的场景,或者说每一次他们俩在一起过年,好像都过得不得安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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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总觉得这像是一场规则怪谈类游戏,是的,这玩意儿还是他从学生被没收的小说上看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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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之就是凑齐松津、别墅、他俩;或是春节、他俩,总会触发一些十分不妙的场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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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自助餐厅的那通电话开始,到二世的死亡,再到今天动物医院的医生,仿佛冥冥之中有只大手,按着贺春景回头,一如当时按着他去看那只被捏烂的虾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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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种警示、一种威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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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己对这一故地的创伤后应激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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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开始感觉自己是指出现刻板行为的老鼠,一旦回到熟悉的笼子里,就会不由自主滑向深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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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明早我们走吧。”贺春景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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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要离开松津,越快越好。其实如果今晚能回去最好,但眼下两人都严重地缺乏睡眠,他没法放心陈藩这样开车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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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。”陈藩看出他明显起来的焦虑神情,故而扯过他的手,吻了吻手背,“到了北京,先去超市买春联,还有窗花,静电款的,不留胶印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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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春景就吃他嘴碎过日子这一套,点点头,补充:“栀子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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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,还有栀子花。”陈藩笑了,站起身抻了抻筋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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