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1章

有一天我也走了，就要葬进这条河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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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藩向来憎恶这个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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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同的，他也因早年间贺春景的一句话，恐惧这梦的源头，恐惧一条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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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分别的十四年里，陈藩不止一次的猜测贺春景是否像从前说过的那样，选择沉入那条贯穿他整个童年的长河。以至于这个紧密关联着“死亡”一词的猜想，成为陈藩多年无法释怀的心结；这一北国冬季的酷寒景象，也成了他梦境的常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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棉絮样连片的硕大雪花纷纷扬扬向下洒，浇在陈藩额头、领口，融出冷森森的液体，沿皮肤划出战栗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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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意向下渗，陈藩低头看见自己赤着双脚踩在冰面上，往后看，白茫茫一片不见来路，向前望，他却早知道是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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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梦中漫无边际的穆昆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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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与贺春景重逢以来，陈藩已很久没梦见过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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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心里忽一下空落了，像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，于是迈动僵硬麻木的双腿紧赶了几步。果然——与以往的空旷不同，他隐约看见冰河之上兀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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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穿了一身死气沉沉的黑，回头朝他看了一眼，又转过脸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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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这一眼，就让陈藩浑身血液都凝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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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贺春景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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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藩感到自己手脚冻得不听使唤，连滚带爬地在雪地里挣扎，拼了命想要往那人跟前凑，可偏偏怎么都不能跑到对方身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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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惧感挤压着他，天空中纷飞的鹅毛大雪随着寒风灌进鼻腔，让他喘不上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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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贺春景！回来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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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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