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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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个字是跋涉时，重压在陈藩神经上的唯一感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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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膜被空气挤压变形，外界的一切声音均被模糊。陈藩坐在空荡无人的机舱里，满心满脑子只庆幸一件事——贺春景避过了回乡的春运高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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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放在哪怕一天以前，他都会被生生阻隔在千里之外，眼看着那片陈旧冻土将人掩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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飞机准时落地在长白山脚下，陈藩走出来先是看到漫山坡厚实的积雪，被素裹的林子晃了眼睛，而后才发觉鼻腔生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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呼吸间肺泡都像是被冷空气冻炸了。西北风翻搅最上层的雪粒子往人身上打，让人喘不上气。陈藩迈出机场大楼不过三五秒就被冷意打透，鸡皮疙瘩成片顶在贴身衣物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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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扯扯衣裳，原是出门走得急，连件保暖的羊毛衫也不记得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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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吧，有人在停车场等着我们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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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娜披着警局的冬季制服，鼻尖耳廓都被冻成樱桃色，从后推了陈藩一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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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坐火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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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藩皱皱眉头，十四年间，抚青周遭交通发展变化不小，省道早就不是前往抚青的首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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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毕竟是小地方，去抚青的车次早两班、晚两班，早的赶不上，晚的等不及。”王娜道，“我说是来找重案要案的关键证人，叫他们来了个老司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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盘山道又滑又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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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藩几次想催，却被一个接着一个的大弯阻住话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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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好沉默地抓着车上的棉布坐垫套，那上面有个被烟灰烧出的小洞，陈藩不自觉地将它“刺啦”一声抠成半个巴掌大，换司机在后视镜里一个探究的眼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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