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9章

佝偻的背，苍老的脸，和寻常六十多岁的老人并无区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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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阿玛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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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壮年的雍正上前扶着康熙，康熙微微抬起下垂的眼皮，看了眼老四，随后又低下头，走他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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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他脚步滞涩，慢慢挪动着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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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走吧，敬告天地，也给你皇祖母上炷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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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驾和銮仪卫都跟在身后，康熙却不肯乘坐，他今日定要一步步走上天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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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也不着急，他扶着皇阿玛慢慢走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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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的北京还很凉快，上台阶才走到一半，康熙已经大汗淋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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雍正轻叹，皇祖母之死，让皇阿玛的精气神损了大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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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熙和台阶较上劲儿了，他一步步往上挪着，每登上一步台阶，他脑子里都滑过一个旧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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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年前，他在畅春园里接见刚从新南疆回来的陈廷敬，那时候他意气风发，前年人没了；去年夏天从福建坐船来天津，陪他游菁华大学的李光地今年也没了；还有墨家那位总爱挤兑他的墨家巨子墨玄也死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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佟国维这个狗东西，每年都说要病死了，今年都活到八十了，还没死。跟他谈论数学难题的梅文鼎，这个老东西今年八十四了，比佟国维还能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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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走了多久，康熙一脚迈上最后一阶台阶，他转身看向台阶下，老一辈的皇室宗亲没几个了，站在下面的都是新一代的爱新觉罗子孙，一个个二十来岁的年纪，风华正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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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熙侧头看看距他几步之远的儿子们，老迈的康熙还是不能理解四儿子今日的安排：“都进去祭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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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老大在福建海军，老八在红河港来不了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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