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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轻轻一碰,余林屹却瞬间定住。他依旧弯着腰,整个人慢慢往后仰了几寸,对上唐清悦的视线。她的脸颊通红,嘴唇干燥发白,明显是生病的状态,眼眶湿润发热,眼中只有他的倒影,不似平常那样清明,又异常专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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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半响,她低声说:“我好像发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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热气洒在余林屹脸上,他闭了闭眼,终于回神,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面,半蹲在唐清悦面前,用酒精片擦净体温枪的探头,然后举到她额前按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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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清悦条件反射地闭眼睛,听到眼前传来滴的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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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39.2,高烧了。”余林屹皱眉盯着显示测量温度的电子屏,声音也变得严肃:“先吃一颗退烧药,两小时后体温没降就送你去医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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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起身撕开一包感冒冲剂倒入一次性纸杯中,走到角落,打开饮水机开关,拿着杯子插着手站在旁边等待,动作熟练的仿佛不是第一次来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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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清悦重新趴在桌上,侧着脑袋看余林屹的背影。高烧让她的脑袋发晕,周围的物体都在转圈,只有余林屹站在她的视线里动也没动,好像一尊雕像。办公室的大灯没开,桌上的台灯洒了几抹在他身上,连光晕都在转圈,一会儿转到他的肩膀,一会儿又在他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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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身体不舒服还在车间待这么久。”余林屹突然开口,但没有转身看她,顿了半秒继续说:“什么事这么要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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唐清悦想了想,觉得他这话问得莫名其妙,她哪天不是在车间待着,这就是她的工作,没有一件不是要紧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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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养鱼。”唐清悦简短回答,又问他:“陈识告诉你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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告诉他她发烧了,告诉他她在车间待了一天。唐清悦用混沌的脑袋慢慢想着,或许还有...告诉他张述今天来苗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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