扑通扑通 第46节

吉从床上拽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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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还没亮，空气中只有环卫工人的刷刷扫街声回荡。程北茉双手插在羽绒服兜里，看着嘴里呼出的白气，觉得有点披星戴月的那意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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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公交站，陈韵吉都还是梦游状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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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打了个长达十秒钟的哈欠，闭着眼问：“你干嘛起这么早？别告诉我你要兼职卖早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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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北茉笑了笑：“我还没变态到那份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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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快了。”陈韵吉砸了咂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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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车来了。”程北茉用手肘搡了搡陈韵吉，“你其实不用起这么早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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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爸不让我跟杜杨一起走，让我离他远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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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北茉觉得奇怪：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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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韵吉习惯性到最后一排，直接坐到靠窗的位置：“孤男寡女，不放心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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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北茉点点头：“你爸可能察觉出了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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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韵吉和杜杨那层窗户纸几乎都是透明的了，是个人都看得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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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起走又怀不了孕，我爸真的有点矫枉过正了。”陈韵吉丝毫不觉得自己语出惊人，平静地把话题转向程北茉，“对了，周末你的家教试课怎么样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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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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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哪儿上课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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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北茉瞥了她一眼：“问这个干嘛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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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这件事的唯一知情人，你不得把地址告诉我，万一，我不是咒你啊，我是说万一，出了什么意外，我还能知道去哪儿找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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