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 笼里的金丝雀

脸，无声抗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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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尔森的一切行为都可疑至极，包括此时此刻，让她暴露在与卡蒂奇家族存在千丝万缕联系的各界人士的目光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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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不一定知道她是谷沣家族前首领的女儿，因为如果不是无意间听到父亲打电话，她可能也会一生被蒙在鼓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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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们必然误解她与德尔森的关系，而语言不通的她既无从知晓这些人的看法，也无法澄清，这对她非常不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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跃出水面的鱼一般的目光又来了，沧沐微微侧过脸，果然看到了那个浅发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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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在离墓碑不远的地方，正好奇而玩味地注视他们。他的身边站着一位金发女性，也在用叫人无法忽视的目光盯着他们，而且神情既震惊又愤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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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张扬的情绪，如此明烈的感情，她应该就是闯进房间的那位小姐了。而且，没猜错的话，她大抵倾心于德尔森，否则不会不管不顾破门而入，更不会在这种场合像一只发怒的白天鹅那样瞪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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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，她连发怒都带了一股优雅，令人禁不住想多看两眼。然而沧沐没有这么做，她不能对这里的任何人产生兴趣，特别是领她踏上风口浪尖的德尔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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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葬礼德尔森都牵着沧沐，他没有使劲，像握一瓶水那样随意自然。但只要沧沐试图抽回手，他就会不动声色地捏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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厚厚的手套隔绝了温度，沧沐感到冷意随风、随牧师冷淡的念诵、随人们不时飘过来的目光侵入骨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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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回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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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来不知道回家如此艰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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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上忽地传来异常的力道，德尔森握紧了她。沧沐抬头望去，他正在流泪。躺着斯卡尔夫人的棺木缓缓放入墓坑，德尔森的泪静静地流，人群之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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