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神,才发现正如她出神地注视铃兰那样,德尔森也不知何时睁了双眼,一动不动地注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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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能地,沧沐感到了心虚:“什么事,先生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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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尔森轻微地摇了头,说:“再靠过来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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沧沐没有动。她不想动,也不敢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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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了一会儿,德尔森放弃了,他转头面向天花板,开始自说自话:“我很痛。非常痛。痛了一个星期。我以为我快要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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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?痛?什么痛?哪里痛?中枪的地方吗?他早就痊愈了,还有什么可痛的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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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她的第一反应,真实,不加修饰,是一名女性眼见囚禁自己的男性遭受痛苦时最本源的想法。此时此刻,她的感受完全属于她自己。不是母亲,不是女儿,不是姐妹,不是朋友,不是恋人,仅仅是一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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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想要摆脱困境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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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受害者,她不是个好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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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先生,你不是已经痊愈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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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伤害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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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罗伯森说我好得可以一秒干掉三个叛徒。”德尔森从喉头飘出一声自嘲的冷笑,“但是你看,我成了这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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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你不绑我过来,就不必费心送我回去,更不会遭遇这种事了。”沧沐尖锐地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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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尔森安静下来,领悟到了她的意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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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讥讽他,在试图用言语伤害他,在发泄她的愤恨和不满。即便如此,他依然觉得要比听到拒绝的话语、只能看到她的侧脸或后脑勺更令人舒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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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任何因他而生的情绪——哪怕是愤怒——都让他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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