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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生命危险,就是说不准什么时候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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沧沐对这些陈词滥调没有兴趣,她的眼里只有呼吸机:“得靠这个吗?”用手指指呼吸机,她不知道呼吸机用亚特兰语怎么表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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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用这个比较保险。”罗伯森说着看了眼手表,开始对照仪器上显示的各项数据例行记录,这头记录完了,移到另一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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沧沐上前填补了他移出后的空位,距德尔森的枕边不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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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女士,请保持距离。”身后传来女佣坚硬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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沧沐没有搭理她,她正专注地思考,思考扯掉呼吸器后德尔森会不会命丧黄泉,或者至少让他伤情恶化,苟延残喘后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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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亏一时兴起过来探望,她再次看清了自己的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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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以为受到德尔森的拼死保护,此刻看到因重伤而虚弱的他她会迷茫、心软、愧疚和感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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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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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,完全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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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甚至有意扪心自问,试图牵扯出头发丝一般的感动,但是,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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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努过力了,可是这颗心,比她以为的还要坚硬,硬到就连现在,眼见曾经保护自己免受伤害的人躺在病床上、挣扎在生死之间,她脑海中唯一的念头却是:摘掉呼吸器,让他死,又或是,让他,生不如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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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从心的指示,沧沐微微俯了身,忽地听到身后传来子弹上膛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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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说了请保持距离,女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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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佣举起了枪,多年来的训练正为这种时刻。正对面的罗伯森也停下笔头,严肃的神情中带着劝诫,一扫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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