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（2）

满地荆棘挡了去路，更别说彼此身上的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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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姿妍，你的冰美式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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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隻修长的手，拿着咖啡出现在自己眼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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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姿妍竟松了口气，多少要感谢孙景延朝气蓬勃的声线打破了空气的静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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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多少钱？」高姿妍翻找着手袋里的钱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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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不用啦，才几十块，我请你喝就好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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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孙景延的手还悬在空中，高姿妍有点不好意思地接过咖啡以及发票，本想查看发票上的价钱，却发现上面写着一串数字，是手机号码。虽然平常也收到不少人送上联络方式，想要追求自己，但现在的高姿妍完全没有心情去应付追求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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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虽然我也是单身，可是——」但见孙景延微微摇头，打眼色瞥向郑雪廷，高姿妍才发现自己会错意，「那就谢谢你的咖啡。」大概只是想私下谈论郑雪廷相关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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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姿妍喜欢就好。」孙景延暗中比了个电话联络的手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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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还要去工作，先走了，再见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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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雪廷看着高姿妍离开的背影有些恍惚，思绪飘到好远好远，连呼吸都忘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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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雪廷姐……」孙景延轻轻握着她依旧发抖的手，她手心都是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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脸色苍白如纸，肌肉绷紧得掰不开她的手指，孙景延第二次看到这样的她，像是坠入了深渊却忘了挣扎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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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雪廷姐深呼吸！」孙景延按着她的肩膀，让她面对自己，「听我说，来，吸气一、二、三、四，吐气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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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晌以后，空气里残留的香水味也消散以后，郑雪廷才真正回过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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