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在李肆那小脑袋上摸了一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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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肆一下便被揉醒了。他揉揉眼,仰起头睡眼惺忪地向阎王爷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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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王爷想起他小时候总喜欢窝在自己的膝盖上睡觉,像只粘人的猫。他长大之后,五官比起从前变得更加锋利英俊,只是在做表情时,两颊上叠起的一小块褶皱,依旧如小时候一摸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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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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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请个长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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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直接跟黑白无常说,他们俩还敢给你否了不成?”阎王爷将目光移回了书案上,捻起了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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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跟他们,是跟崔大人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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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王爷的笔顿在了半空,墨滴在了木桌上。他又缓缓将笔搁了下来,扭转身子低头看向李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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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爷。我要给你看个东西。”李肆说罢摊开了手。玉簪在他手里握了许久,粘染上了一层潮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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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到这一幕,阎王爷心里有些动摇,他沉默着没有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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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地府里所有人都喊阎王爷作大人,只有李肆张口闭口喊着老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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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小时候总围着他的老爷转,慢慢地自己开始跑到地府的大街上去玩,而如今,整个地府都装不住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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阎王爷是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出了自己的大殿,再走出了自己的国。现在,他要走进另一个人的天地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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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心上,他是想留住他的。作为阎王,只要是坐在这个位置上,他永远都在见证死亡。阴差阳错间,他见到了一次新生。这太珍贵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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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无论心里再怎么不舍,他也清楚,孩子大了,终究是留不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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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李肆留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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