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章

小贩再次找出解签的画册，同样递过来，请林长辞自行寻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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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长辞翻了几页，图上画着一枚燃烧的红烛，烛身不断有烛泪滑落，烛光微弱，似乎随时要熄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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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和他现今的境况吻合，林长辞默默地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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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没有遮掩，小贩自然也看见了图，诧异了一瞬，道：“此命数好生凶险，果然变了不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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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，小锅中的糖水终于煮好了，他舀了一勺浇在案上，画了一个纯粹的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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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干透后，小贩以签为棍，用铜尺铲起来，递给林长辞，笑笑道：“经历这许多，客人心性竟能风雨不改，真是难得。此枚糖画赠予客人，当做开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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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长辞和他对视，见小贩眸中含着洞悉般的笑意，一时怔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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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该如何形容这个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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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光清澈如斯，比许多大能更为圆融如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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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绝不是属于凡人的目光，澄静空清，静和明｜慧，如同早已彻悟，淡然至极，却并不疏离出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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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简直像庙中神佛活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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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客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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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贩轻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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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只是一刹那的事，待林长辞回神时，他已接过了这枚糖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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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贩微微一笑，不再看他，低下头去做自己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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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目光平静，手上不停忙活着，和真正的小贩没什么两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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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刚的对话似乎全然不曾存在，二人仅做了一宗普通的买卖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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