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

气冷凝，白西棠笑容也转冷：“如何不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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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长辞顿了顿，语气转为前所未有的失望：“……莫犯糊涂，师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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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称呼好像激怒了对面的人，白西棠和他对视几息，收起笑容，逼上前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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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便算糊涂？师兄，你见过真正糊涂的人么？我见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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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哑着嗓子，低低道：“他与我同门长大、出师，百年的岁月里，只有我和他互相陪伴，互相取暖，我们曾是彼此最亲近的人。他从未对我说过重话，若我生病，他便是冒着被师父杖责、抄书的风险，花光身上所有铜钱，也要下山买虎头布偶逗我一笑……他爱游历，但他总是记得每次回山最先来找我。他渊渟岳峙，掷果盈车，是一尊不进油盐的神像，一心只有他的大道，旁人的任何心意，都像是污浊的攀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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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这里，他嗓音逐渐酸涩起来：“却不想有一日，这尊神像似的人也动了凡心，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弟子，那弟子用卑劣手段将他带离大道，他为何不恼，为何不拒！他既然能看见那弟子，难道就看不见旁人？听不见心意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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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怒处，白西棠额角隐隐跳动，眸中像有火焰在炙烤，亮得惊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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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步步逼近，满面怒容道：“莫非这旁人的守候与心意，不比那名弟子的卑劣手段得人喜欢，于是被神像视而不见，哪怕他守了此人几百年，又护了此人门下徒弟数十年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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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语调急促，有咄咄逼人之势，手也情不自禁按上佩剑：“既然师兄心仪卑劣之人，我为何不再做一回小人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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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最后，他脸上扯出一个似讥似讽的笑容，森冷得吓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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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1章 对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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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番话又急又促，劈头盖脸砸下，林长辞听得哑然半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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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定了定神，拂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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