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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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黎明时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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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无镜将药喂给织愉，为她沐浴更衣，整理容发，扶她睡下，就如先前的每一天那般照顾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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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今日，他靠在床边看她的容颜，看了一遍又一遍，以手描摹她的面容，一遍又一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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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外天光大亮，传来谢世絮的声音：“你……是否可以随我走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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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无镜这才稀松寻常地收回手，将一根赤金簪子连同一纸聘书放在她枕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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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年前在闲庭山他就该给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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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后来，造化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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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，轻吻她的额心，起身走出房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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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世絮见他没把织愉带出来，问：“你还是对她下不了手吗？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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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你不杀她，如何飞升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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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世絮欲言又止，话锋一转，“其实，或许是因为我的干扰，这一世李织愉对你并无多少情意。她早就知道她的结局，也早就做好了准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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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杀了她，她不会痛苦。相反，她是期待这一天到来的。你仔细回想一下，她来到灵云界后，有一日是不开心的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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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的此生不算顺遂，能有今日她是很高兴的。也很期待可以用助你成神，换她永世安乐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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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无镜不语，望向仙府后的梦神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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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上曾经破碎的隔世梦花树已被龙角泄露的神气修复，沐浴在曦光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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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树灿华，如玉似琉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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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有几棵盛放，满树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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