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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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里吹了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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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无镜入她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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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刚睡下，还没睡着，透过帘幕，他还能看见她的身影在床上辗转反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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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桌边坐下，“你并非做了三千年李家女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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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惊，转过身，隔着夜色、隔着帘幕，睁圆了眼睛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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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我未和离，你亦未投胎，你是做了三千年谢无镜的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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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无镜道，“天道不是不允你做李家女儿，是不允你做我夫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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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，太上忘情的圣人怎能有妻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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织愉不语，就那样看着他，良久才开口：“你没有失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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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来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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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为何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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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明白她的意思：“有忆但无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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织愉再度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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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说，他记得她，但对她生不出半分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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织愉又问：“你已知道我的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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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无镜：“已从归一观主处听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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织愉沉吟，应了他的猜测：“确是如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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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做三千年的李家女儿，都是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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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道欠因果，谢世絮给了她两种选择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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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么她入轮回，从今以后修道也好，不修也罢，都随她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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