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7章

去，压着眼睫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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韶宁目光从他浅茶色的瞳孔边缘掠过，映着灯光似乎能看见一条金线，她疑惑问:“你这几日是不是碰到了什么法力高深的妖鬼？怎么怪怪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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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几日杀过的妖和邪修不计其数，“一切如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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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吧。”见她卷好地图打算休息，他起身去拿衣物，替她脱去外裳，将人抱进浴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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擦枪走火是在所难免的，韶宁脚尖无法沾地，她觉得今日的商陆格外的沉默以及亢奋，不知道为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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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他吃了个半饱，她已然困得眼皮子打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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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陆便到点即止，憋着半管火气不再索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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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她从浴池中抱到榻上，仔细地擦去身上的水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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韶宁歪头靠在他臂弯，睡得很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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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陆的动作很轻，怕惊灭了梦的泡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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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思绪沉沉，指尖情不自禁地在她面容间流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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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像是当初小哑巴逃下相旖山后，在丧命之时，做了一场绮丽幻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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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里韶宁没有死，他们再遇，而他，走上从来不敢想象的位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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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怕梦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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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梦醒后，小哑巴又回到了连绵不绝的大雨中，他失足跌倒在泥水中，在无尽绝望中咽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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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者是，在和她一直走到某一程之时，他骤然惊醒，发现自己在暝昏山时就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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剩下的一切，不过是一缕可怜孤魂在窥视她的人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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