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终人散皆是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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稳婆颤颤巍巍把襁褓里的女娃抱给陛下看，陛下也只匆匆看了一眼，叮嘱王美人来日方长，好好休养，便出了漪兰殿，回了宣室殿就大发雷霆，命廷尉将之前算命的术士以大不敬治了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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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跟婵娟皎月暗暗咂舌，对看几眼，也无话可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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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去看望王美人和小公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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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踏上漪兰殿的台阶，她就觉出异样，太安静了，除了殿外廊下的画眉清脆啼鸣，整个披香殿竟再无动静，像是沉睡了一样，悄无声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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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知道以往的漪兰殿可是未央宫里最热闹的地方，后宫美人往来不断，门槛都要被踏平，可自打小公主出生，反而冷清了起来，简直可以说是门可罗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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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不来也就罢了，连平日与王美人交好的陈良人也不见露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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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动声色张望着走上台阶，叹口气，世道人心不过如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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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缓步迈进殿门，刚一进门，一股复杂的气味就扑面而来，潮热气味混杂着血腥味，难以言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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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随意扫了几眼殿内，门窗紧闭，光线昏暗，只角落里点了几盏油灯，死气沉沉的，也不知道是不是王美人生产后就没有通过风，气味实在是不敢恭维，她悄悄地掖了掖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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漪兰殿的宫人全都垂首帖耳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，沉闷地像是木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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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继续往前走，绕过屏风，进了内室，一眼就瞧见床榻上，王美人头上系着红带子，正无精打采地歪靠在软枕上出神，旁侧的襁褓里裹着一个奶娃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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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没让王美人起身，自己坐到了榻旁，一坐定先不着痕迹把人打量了打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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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美人身上浮肿已消，气色还好，只是眼下带了些青，想来是睡得不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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