枕的不是枕头

脖子发酸，婵娟何时给她换了枕头都不说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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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伸手去摸，想把枕头抚平，可摸到枕头的那一刻，登时睡意全无，光滑的绸缎之下的触感是温热饱满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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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摸够了么？”须臾，头顶上传来一道声音，清清冷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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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回她彻底醒了，红着脸悄悄抬眼，他正单手擎着帛书卷，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垂眼看她，原来自己枕的根本不是什么枕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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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睡觉不算老实，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，后来又翻了个身，头蹭来蹭去，手也摸来摸去，似乎在找一个舒适的角度接着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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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只一会儿，她的手便不动了，身形也僵硬住。他看着她徐徐睁开双眼，蝴蝶挥动翅膀般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之后，终于清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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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四目相对，你看我，我看你，一个满脸涨红，一个笑意绵绵，她掩了掩面颊，若无其事缓缓起身，嘴里念念有词，“我怎么睡着了”，身上还披着他的外袍，浸着清幽冷洌的香，她低眉顺眼收起来放好，又抬手拢了拢头发，“你来了多久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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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吵到娘娘了？”他将帛书卷搁在一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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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同时问出声，又是四目相对，她先移开了目光，“本来就没打算睡，你说子时过来，我就早早预备了酒，在这里等你，老等你，你也不来，我自己喝了几杯就醉了，这火炉旁又暖和忍不住打了个盹儿”，她抬眼看看窗外，夜色正浓，“现在什么时辰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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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刚过丑时一刻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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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都睡了那么久了，还以为只一眨眼的功夫呢”，她伸了个懒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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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打个盹，鼾声都快赶上那条狮子狗了”，他取笑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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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睡觉才不打鼾”，她脸色绯红争辩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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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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