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好 第86节

市里挂着“恭贺新春”的横幅，小孩子指着汉字念着，但他可能从小在纽约长大，中文不是很标准，xin，会读成shan，甘望舒教他字正腔圆地读那四个字，又翻译成英语教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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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津渡看他们很有目标地买着东西，自己漫无目的地跟随，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，下次还来不来，半年了，小姑娘看着没有回国一趟的计划，mba要读两年，她不休假的话也得一年后多以后才结束学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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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看着过得也很好，应该没有再想起他了，他还要一直来吗？来了也只是来了，他们之间，早就不可能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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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然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有购物车撞到了他，虽不至于多疼痛但是那老外也紧张兮兮地道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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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津渡本来是摇头的，但是想了想，又用中文不高不低地说了句：“没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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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外听不懂，又重复问他有没有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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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津渡重复了一句英文的“没事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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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面五米远的地方，隐约有人回头，萧津渡感觉到了。他背脊都是僵硬挺直的，好像暖气徐徐的超市里忽然飘入一阵西伯利亚的彻骨冷风，他往后原地靠在那儿的一片货架上，拿着手机看，余光关注她的动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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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目光穿过层层人影，在缝隙里炙热地偷窥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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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秒后，她还没回头，他站直起来拐个弯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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甘望舒下意识跟上去，在拐弯的地方看着男人走到另一条过道去，中间又停下来看手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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纽约的极寒天气让他也穿上了黑大衣，只是低领毛衣让他脖颈处还空荡荡的，整个人好像比起半年前要消瘦了一些，本来就是很高很瘦的那种身材，现在披着黑大衣活像个从秀场走下来的模特，下颌线被磨得棱角分明，眼角眉梢只有本身的高颜值撑着，没有之前总是吊着的笑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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