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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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出了私塾门去，正见有个穿锦缎的妇人，正方才叫喊的胖男孩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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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孩脸上挂了花，“娘，私塾里混进了个死丫头片子，把我脸都抓破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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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，妇人厌弃地啐了他一口，“连个丫头片子都治不了，白长了八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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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她说着，目光自眼角瞥到了抱着孩子的邓如蕴身上，哼笑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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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门小户还想学高门贵女，让个丫头片子读私塾识字。也不称称自己几斤几两，真是好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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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出口，邓如蕴便察觉到怀中的玲琅，小身子颤了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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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脚步停了下来，低头向玲琅看了过去，忽的笑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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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姑姑给你说个笑话好不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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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指尖轻抚着玲琅被蹭红的脸，声音却不大不小往后传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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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玲琅四岁就能同五六岁的孩子一道读书，最是聪明，但有的人八岁了，也在一道念书，还是学不会。要问是怎么回事？你猜怎么着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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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啧了一声，“原来，那是个榆木精投了胎，长了颗榆木脑袋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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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如蕴话音未落，秀娘扑哧一声笑了出来，连小玲琅都忘了疼，捂了小嘴巴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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欺负玲琅的男孩呆了一呆，锦缎妇人却眼睛都瞪大了，“你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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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如蕴却懒得再同她多说一个字，轻哼一声，抱着玲琅转身离开了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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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有些大，吹得巷道上的砂石刮擦着墙角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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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有一点，那妇人说对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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