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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用一种平淡的表情看着面前的男人,“还是说,你都是骗我的?你从一开始,就打算抛弃我和妈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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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攥着他的手,半晌,只说了一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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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思绵,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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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愣在了原地,男人叹了口气,不再说什么,松开他的手,离开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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门被打开,在男人走出去的前一刻,他冲进厨房,抄起一碟盘子扔在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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碎片四溅,他像个疯子一样朝男人大喊,却只收到了一个厌恶的眼神。男人也怒了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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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!李思绵,你一定要听我说实话吗?我根本不喜欢你妈妈,和她结婚,完全是为了本地户口,完全是因为有了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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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站在房门前,身后是一片阳光的走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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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你长大了,我也不想再将就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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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发在一点点地融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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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思眠无力地躺靠着,试图将情绪从许多年前慢慢拉回来,却毫无用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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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坐在一旁,发现他的眼神变化,担忧地摸了摸他的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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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思眠,你还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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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思眠的胸膛起伏着,过了许久,他摆了摆手,什么也没说,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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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步伐很沉重,刚才进门时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,如同一具行尸走肉,缓缓地挪进房间里,然后关上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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墙上的挂钟发出清脆规律的声响,梁母从沙发上站起来,犹豫着走到梁思眠房间的门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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