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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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许妄说他善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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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怎么答的来着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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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不该叫善良，对于自顾不暇的人来说，这是不自量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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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并非谦虚，也非想让许妄不快，而是这几年在他心底盘桓许久的苦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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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善良也好，不自量力也罢，既然自己决定补偿，就不会再逃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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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吧，家务不用你做，有空烧两顿饭就好。他按下心口酸楚，故作轻松应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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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谢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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得了李悠然的同意，许妄大概是高兴极了，一脚油门连超三辆小车，吓得一旁的李悠然连连叫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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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了公司，许妄还是很兴奋，简直像回到了六七年前上高中的样子，叽叽喳喳和李悠然分享世界上最没营养却有趣的琐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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悠唔李老师，你先去位子吧，我泡两杯咖啡就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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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悠然点点头，却没立刻回去，而目送许妄雀跃的背影，偷偷勾起唇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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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好像也挺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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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妄哼唱着方才路上听到的活泼曲子，步履轻快地拐进茶水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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甫一进门，他脸上的欣悦与开朗便在瞬间褪了个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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熟练取出李悠然的杯子先放到洗手池中冲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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潺潺水柱灌入杯肚，水位逐渐升高，直至满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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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了，还不是时候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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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盯着不断溢出杯口的水流，目光深沉，撑在台面的五指不疾不徐敲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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