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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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正来到手术室外面，张知疑才感受到自己的手脚都在颤抖，手甚至有点拿不稳医生递过来的笔，脑子一片空白，他什么也听不见，只知道自己应该在这页纸上面签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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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希望有个人能来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，可是没有任何回应。稍微回过神来，脑子嗡嗡响，打开手机，看到新闻热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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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机超速闯红灯，导致多辆车连撞。有一辆车里载着的一家三口都受了重伤，母亲为了保护孩子，伤势过重，生还的可能性很小，不过目前都在抢救中。在现场拍摄的照片里，出现了文意先开的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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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知疑用手背抹了一把眼睛，什么也没有，他好像没力气了，没力气哭，也没力气发火，身体里的生气好像一下子全都被抽走。望着手术室的灯，他感到眼睛酸涩难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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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叫人给自己递眼药水来，可是这是在医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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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打开手机，回复了一圈消息，唯独文家人找他问文意先的情况的时候，他完全回答不上来，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交代，发生危险的时候自己压根不在他身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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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他们都不会怪他，这只是一场意外，就算是文意先在里边死了，他们也不会怪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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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他始终觉得自己有洗脱不掉的罪孽，如果他早点交接，或者干脆抛开这个棘手的会谈，早点到餐厅和文意先见面，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还可以挡在文意先身前，这样这一切都不会发生，躺在里面的人就会变成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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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意先。他绝望地低声呼唤文意先，即使他知道这一点用都没有。他一个无神论者，在这一刻向所有他能想得到的神祈求爱人平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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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悲伤到极点的时候，人一般会失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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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知疑就这样坐在椅子上，等了三四个小时，等到他对周边的环境彻底麻木无感，等到他已经幻想了无数种结局和重生穿越的情节。终于手术室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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