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炉雪 第8节

丑到柳先生都不忍卒视的地步，女红就更是一言难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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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饶是她又写又绣，也赶不上受罚的速度，她的课业似会下蛋的母鸡，越做越多，子子孙孙无穷尽也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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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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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玦讷讷，十分不甘愿地应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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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回答，紫英这才心满意足地关门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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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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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件厢房没有书桌，戚玦只能半跪在蒲团上，整个人靠在香案上写，捱着腰酸背痛的难受劲，她一直抄到了夜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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罚抄于她而言已如家常便饭，这不算什么，只是要抄《女诫》实在是太痛苦了，什么“不必辩口利辞也，不必颜色美丽也”，她不仅缺妇德，还缺德，抄这种东西简直折磨心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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灯油燃尽后，悄然灭了两盏，光线渐暗，她的字迹也随之愈发扭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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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玦起身，打算添些灯油，再把灯都点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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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揉着肩膀，走到香案旁的橱柜前翻找灯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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忽地，戚玦眸中一动，一双疲惫的的眼睛霎时清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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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感觉到一股不易察觉的气息，这个厢房里除了她，还有别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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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一次在这间厢房吃了大亏，让她对这里的风吹草动都格外敏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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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玦顺手从橱柜里拿出了个铜香炉，屏息凝神，脚步轻缓，绕到了香案背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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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股气息越来越近，戚玦可以感觉到，那人就在香案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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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抓住桌帷的一角，右手高高举起香炉，腕上长命缕的玉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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