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炉雪 第15节

阿姐，不光是你分不清她的身份，怕是宁婉娴她自己也忘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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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新眉不解，靖王妃解释：“你予她厚待，无论是衣食住行，还是仆从呼应，皆与主子无异，更承诺她前程，她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是戚府的奴才，否则，戚玦再低贱，也是戚府的主子，她一个奴才，又怎敢几次三番与主子作对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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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样的人——阿姐真的会认为，她能甘心做妾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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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新眉怔住，靖王妃复又道：“她这样的人，早晚会给整个戚府带来大祸。要么，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，阿姐可以优待她，但千万记得主仆有别，绝不能让她的待遇和姑娘们一致，要么，就以今日之事为由，处置了她，阿姐若是心中有愧，我可以代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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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可！”顾新眉道：“她能引什么祸？我这般抬举她，不说感恩戴德，还能养出个仇人不成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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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王妃冷笑：“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还少吗？换个人我兴许还能相信，但宁婉娴，她心思太多，又锱铢必较，不择手段，阿姐可有想过，若是有一天宁婉娴知道了她父亲的死因会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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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假设霎时让顾新眉心头一跳，背脊一阵寒意：“……怎可能？那日动手推人的方妈妈，在发去田庄的途中就处置了，没有人会知晓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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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戚玦呢？”靖王妃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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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新眉摇头：“不会，她没发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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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王妃没忍住笑出声：“阿姐，你没发现戚玦是个聪明人么？我虽不知她心性如何，但就今日，不难看出她的心思并不单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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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新眉呼吸一窒：“她知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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靖王妃叹了口气：“阿姐放心，她既然有脑子，便不会轻易把事情说出来，但若是阿姐一直这般放任宁婉娴报复她，难保有一天，戚玦不会让宁婉娴这把刀捅向你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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