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炉雪 第19节

霜降之后，本就爱躲懒的戚珞更是懈怠了，因为迟到而挨罚的次数与日俱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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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玦搓搓手，竹亭里虽生了炉子，但仍是觉得寒浸浸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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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要抄写的是冯延巳的《采桑子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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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习戚家姑娘的，是位年岁比她们大不了多少的女先生，唤作柳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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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生得圆脸杏目，模样甜美，仪态气度竟不输世族女，眉目之间又比之更多几分不谙世事的懵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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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闻其父柳渊少时与戚卓同窗，天资过人，入朝为官数年之后，官至三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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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夫人樊绢绦更是因一首《昭阳词》一改梁国风气，女学自此而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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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位樊绢绦，便是“盛京二才”中的另一位，与当时才貌双绝的南安侯养女白萱萱并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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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樊绢绦病故，柳渊便带着二人的独女，辞官回到眉郡，做起了教书先生的行当，倒落得个高风亮节的名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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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柳吟不输其母，年少成名，及笄之后，上至皇亲贵戚，下至巨富之商，求娶之人络绎不绝，她年已十八，却至今无一人入得父女二人之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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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吟虽年轻，却总有一种迫人的气势，戚玦在她面前也收敛了几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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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虽对戚玦的身份心存偏见，但也称得上有教无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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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戚玦在读书上，不管是四书五经还是史书，倒是能对答如流，甚至好几次竟逼得生性要强的戚玉瑄挑灯夜读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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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的柳吟十分满意，独独书法一项，盯她如盯贼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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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辛苦苦写完了一份，戚玦舒了口气，虽字迹不胜人意，但终归勉强和工整搭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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