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炉雪 第215节

桀没说什么，只是眉微微皱了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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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，他才道：“你不用这样，其实本侯也不大舍得杀裴熠，他性子太好了，可就偏偏因此，我若留他，他定不会认同我的所作所为，早晚会养虎为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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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。”他也不顾戚玦在不在听，便兀自道：“本侯也知道你的性子，这种时候对你而言，攻心比肉刑有用多了，所以我没打算拷打逼问，只给你一个做交易的机会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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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微微一笑：“老老实实把虎符的藏身之处，以及你知道有关越州的全隐秘，都告诉本侯，本侯可以给你一个了断，送你去见裴熠，否则……这般生不如死，于你而言，也是折磨，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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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应他的，只有静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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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子桀也不急，只是道：“也不用着急，你可以考虑一些时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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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罢，他这才吩咐道：“让人看好她，给她找个大夫，暂且别让她死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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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要离开，他想了想，又不耐烦地啧声：“罢了，让那几个饭桶看着，不如丢回去，让戚家的那几个照看，还能活久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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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随从应了声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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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子桀转身就走，身后却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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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会后悔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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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子桀沉色，回首，却见戚玦不知什么时候支起了脑袋，就这般眼神空洞地看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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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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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杀我，你会后悔的，李子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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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为何，他忽觉得戚玦身上的幽怨之气像个死了多年不得安生的厉鬼，让人背脊发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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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语，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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