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炉雪 第22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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戚玦用碎瓦砾在墙上刻下第四十五道划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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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韶锦送来的药虽不及那什么还魂丹奏效，但一个多月的时间，也让她的身子有所恢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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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可惜，季韶锦终究只是个无凭无依的布衣出身，在盛京这样的地方，能想法子调任刑部已经是费尽周折，要趁夜给她送药，想必也是费了极大的功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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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来，季韶锦也只给她送过三次药，一个月前，他最后一次来的时候，只告诉她，刑部被李子桀的一位族弟接管，人员有所调动，他只怕再难进天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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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搭没一搭想着，戚玦又数了一遍墙上的划痕……这是姜浩出征的第四十五日，如今已是开春，江水复通，掐算着，他们也该到眉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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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期间，天牢中的人越变越少，有人屈从了李子桀，便被放了，有人受不住刑，死了，也有人誓死不从，便真的悬梁自尽了，还有人身子撑不住，急病之下一命呜呼，被席子卷着拖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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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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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乐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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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子桀扫视着奏疏，克制住想要将其一把撕碎的冲动，他将奏疏撇到一边，面色愈发阴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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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权不到三个月，他眉目间的戾色愈发地重，那副温润的模样早已似烟消云散，再见不得半点踪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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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宜看着，眉头不禁一蹙：“……怎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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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瞥了她一眼，如今的姜宜已梳作妇人髻，穿一身亲王妃形制的朱色大袖，头顶上却越矩地簪了对凤凰，似乎是为了弥补当日婚礼规制的不足，她这些日子总是这般张扬，更喜欢时时出入宫廷，仿若出入自家，浑然将自己的日子当成皇后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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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子桀告诉她大局未定，先本分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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