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篱山的头发,一手拿着梳子轻轻地顺发,闻言说:“那你以前对我的惧怕都是假的?”
“不,是真的,我和鹊一他们不一样嘛,他们是您的人,我又不是,待遇自然不同。”徐篱山把嘴鼓起来,发出吐泡泡的声音,又说,“何况我自认达不到任何浮言都不过耳的境界,殿下凶名在外,我不可能不怕。哪怕这段时间我撇开旁人所说,自己认识、了解了殿下之后,我也还是怕。”
京纾将发带解下来,替他在发间绑了一束,说:“没看出来。”
“因为殿下鲜少与我计较,待我仁慈,所以我胆子越来越大啦。何况……”徐篱山顿了顿,“我喜欢殿下,若是怕您,如何得到您?”
京纾走到他身边,将梳子放在梳妆台上,垂眼瞧着他说:“以前总把喜欢挂在嘴边,仿佛不知道什么是害臊,怎么今日还有些犹豫了……不,不是犹豫。”他敏锐至极,“是难以启齿。”
“因为心里有包袱了,”徐篱山用着真假难辨的语气,“我一直喜欢殿下,可以前我还得担心自己的小命和前程,所以没有那般纯粹……我不知道该怎么说。”
“那就不必说了。”京纾抬手转过他的下巴,语气很轻,“做给我看就好了。”
徐篱山闻言拿起一罐胭脂,挑了笔给他,笑道:“描眉点妆,好似闺房之乐?”
“芙蓉面,秋水眸,眉远山,唇点朱……”京纾用目光摩挲打量着手上这张脸,摇头说,“不必抹胭脂了。”
“哎,我不是徐篱山,是小倌儿。”徐篱山说,“殿下不想看我施妆的样子吗……很好看的。”
京纾看着他,“你以前抹过?”
“抹过呀,”徐篱山坏得很,故意逗他,“叫人当作了美娇娘,一眼倾心诶……”下巴突然被攥紧了,他蹙眉,委屈巴巴的,“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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