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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酒楼前，柯黎在车上就远远看见了贺昀，第一次见他衣冠楚楚而非率性随意，她有点不太适应。下车时，他还在对着别人车窗整理头发，柯黎拎着手袋下车，走到他面前，笑了一下：“这车里有人，你没看见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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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昀“啊”了句，再看去，那车已经开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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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贯没有心理包袱，也笑：“让他们近距离欣赏靓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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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黎轻嗤：“叁十岁了还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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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昀不以为然，比出四根手指：“别忘了，我比你还小四岁……咦，真的靓仔怎么没来？”他是在问柯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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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师给他临时安排了任务，来不了。”柯黎挽过他的手臂，步入门厅：“先进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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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纵横风投圈数年，打过交道的没有一万也有一千。贺昀精挑细选了他们共同认识的熟人，压缩到不能再压缩，还是凑出一片泱泱人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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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幸他和柯黎都不是社恐。不过——当他回头，柯黎非常心不在焉，比她赴别人酒席还要冷淡，心思重重，看不出在想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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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昀敷衍几句，甩开正跟他攀谈的人，走到她身边：“怎么了？看起来好像不高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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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黎面无波澜，看他一眼：“有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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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，一直望着那架钢琴发呆。”贺昀拈酸吃醋：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和钢琴订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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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黎朝他勉强一笑：“昨晚没睡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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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行吧。”他拍拍她肩膀：“都交给你的未婚夫，好好休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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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不是没有过像这样相互扶持的时候，无需道谢，也无需抱愧。只需默契地一对目光，贺昀便端着酒杯，再度回到高谈阔论的宾客中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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