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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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遂安静地开始品尝，他吃相斯文，动作优雅——当然也可能是柯黎的母爱滤镜，她在一边看着他吃，微笑问：“好吃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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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很喜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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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去问问贺昀他在哪儿订的，以后也给你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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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遂点点头，送了一大块到口中。柯黎望着他，忍不住胡思乱想，会不会是因为孩子太懂事，所以伤心她也看不出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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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，她小心翼翼问：“宝宝，现在还觉得，妈妈不爱你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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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下午那句话着实刺痛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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柯遂摇头，他又舀了一大勺蛋糕，几乎没怎么嚼就咽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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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但是妈妈。”他说：“我觉得，只有我生病，你才最爱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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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病？柯黎错愕。什么生病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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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还没问，陡然惊觉他呼吸急促，喘息沉重，仿佛沉于水中，快要窒亡。柯黎怔住，立即反应过来，连忙环住他肩膀，紧紧抱着他，促声喊：“……柯遂！柯遂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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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呼声并未叫他从昏沉里清醒。他奄奄一息瘫在她怀抱，竭力睁开双眼。涣散的瞳仁仍旧紧紧圈住她，神色恍惚，无知无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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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惊恐的眼眸中，最后一幕是他身上疯狂蔓延的血色疹痕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