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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长裕轻轻闭了闭眼。
宁祯刚刚怀上,宁州同去世。劳累、伤心欲绝,加上胎相不稳,他心中也有隐忧。
他又不能叫她当心。那是她父亲,这世上她最敬爱的人。
宁州同是惨死,宁家人人意外,都没从打击里回神。
这件事里,关乎德国使团、葛明和程阳,全是和军政府有关的,宁家没有迁怒盛长裕,已经是他们用尽了全力克制。
以及,考虑到宁祯的处境。
哪怕再痛苦,宁家众人也在相互扶持,没人肆意发泄脾气。
偏偏这个时候,宁祯又落胎。
盛长裕不知她要怎么熬过这一关,心头似被刀子狠狠蹭刮,疼得他牙根都泛酸。
从手术室回到病房时,宁祯已经睡着了。
她好几日没怎么合眼,打了麻药后,她沉沉睡了,一张小脸苍白如纸。
盛长裕陪坐在她身边。
宁祯只睡了三个小时,猛然惊醒,要坐起来。
盛长裕扶住她肩膀:“别动。医生说你这几日不能动,当心大出血。”
宁祯慢慢躺着。
她把手放在小腹处。
她的胎儿,可能才花生米大小,隔着肚皮是摸不到的,可她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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