哐哐撞南墙[年代] 第1节

这个孩子，直眉瞪眼的，到吃完饭都没等到这个孩子有第二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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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也明白，有的孩子就是勤快，你说她没眼力劲儿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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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她细细碎碎的活都是她干的，让你舒舒服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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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你跟她说话，是真的能吊死，半天吊不到你想要的一句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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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一句，收拾了碗筷，躺着睡觉的时候，王守香给她盖被子，看孩子眼睛乌亮的，“妈，我好好上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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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心里也熨帖了，罢了，都给去上吧，她嘴上说送三个孩子去上学，也知道供不起，就想着送两个大的去，小的还小，等两年也不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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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就看见这孩子这样高兴，“等着秋了，妈给你缝个书包，别天天用筐子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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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她的小筐子，八岁的她拿着正正好干活，挖野菜，洗菜篮子，装书本的，去找蝉蜕卖中药的，都用这个，她觉得好用，“我不用，布留着，你给哥还有姐做鞋子，他们脚长得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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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看见顶着脚趾头了，等过了冬天，肯定就挤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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牛熠熠再把生活有滋有味地想一遍，明儿不行，地里面不干，等着后儿天晴了，野菜就跟冒出来的浪花一样，一茬接着一茬儿，她多挖一些，细细碎碎地攒着晾晒好，等着草药贩子来，甭管是一分钱一斤，还是两分钱一斤，她都能换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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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春天，入夏的时候，就找杏儿，掉地上的烂杏儿，她捡回来果肉去了，里面核儿晒干了砸开，还能卖钱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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攒着攒着，就到了秋天，她去地里捡花生，黄豆，家里怎么也要多几篮子口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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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子一点点攒起来，冬天她就进学屋去了，要是她再勤快学一些，只要书看完了，字学会了，她还能多省学费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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