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

人基本上都会到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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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她十三岁那年，恰逢苹果花开的季节，村里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。如云似霞的花瓣漫过枝头，将地面铺成了美丽的河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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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季节的苹果花开得比往年都要灿烂明媚。她准备出门时，在镜子前笨拙地练习了许久，终于给自己的头发编入了一朵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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位于村子中心的广场比平时热闹。不知是谁先瞥到了她打算混入婚礼宾客的身影，等她反应过来时，她已经被笑意盈盈的女性长辈们包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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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动作利索地帮她重新编了头发，鬓间簪好花，然后又给她换了一条裙子，仔细抚平衣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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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她第一次穿裙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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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整天跟在杰内西斯和安吉尔身后乱跑，平时根本不会穿这种不方便行动的服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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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很蓝，她穿过洒满阳光的广场，所有人好像都知道她要去哪，纷纷朝她投来或揶揄或鼓励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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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礼还未开始，她提着裙摆溜出会场。远离热闹和喧嚣，红发的少年靠坐在苹果树下，只露出半边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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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脚步不觉慢了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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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想起自己是个「笨蛋」之后，她又重新获得了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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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深吸一口气，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，从树后探出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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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杰内西斯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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纯白的花瓣伴随着光影簌簌而落。两人头顶的树叶被风吹动，发出大海一般沙沙起伏的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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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色的眼眸微微睁圆，杰内西斯似乎没有料到她会忽然从树后冒出来。光影摇曳，周围的风声慢慢平息，飘舞的花瓣慢下来。两人对视片刻，他突然撇开目光，只留给她一个莫名其妙的侧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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