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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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曾移开视线，席言也没有抬头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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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他已忘了自己是谁，却仍坐在那里。那里没有席言的身影，但还有他的记忆。他像个垂死的病人，将过去的每个分秒都翻出来，仔细的放入口中咀嚼，苦和甜都一口吞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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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有一天，燥热的天气一反往常的下起了雨，气温降了下来。雨丝穿过他没有实体的身影，他于是想起来，也是在这样的一个日子，林愁取代了季若的身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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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的心情直到现在仍旧鲜明，混含着期待、紧张、兴奋、甜蜜……太多太复杂了，连他自己都分辨不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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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开我！”年轻的他压着声音低吼，像只受到威胁的小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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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愁”没有动作，看着面前年轻的自己，下垂的眼皮看上去有种怜悯的味道。任凭对方如何挣扎，他的手纹丝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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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双方的体型相差无几，被箍住的人却无法挣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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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底要干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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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若打着伞，目光朝这里望来，大约察觉了异样，他并未靠近，转身进了楼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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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愁焦急地看着季若身影消失，颓然地垂下肩膀，今天是最合适的时机，错过了不知道要多等几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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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底想干什么！”林愁恶狠狠地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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虚幻的身影看着他，慢慢松开了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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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的自己又蠢又可怜，满心欢喜的以为换了身份，就能跟席言有个未来。可是没有读过书，又没有学过什么人生大道理的他，根本不知道原来命运赠予的一切都有它的价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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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名字只值一顿酒，他的自以为是换了一辈子的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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